與羅蘭‧巴托對談 1 *
在好些日子之前某一天,我讀了一本書,該書作者說他曾看過一張拿破侖幼弟哲隆 (Jerome) 攝於1852年的照片。我察覺到一份自己從前未有體會過的驚愕:「這位作者當時看到的那雙眼睛曾見過拿破侖。」我未有如作者想起他那份驚愕般記掛著自己這份驚愕,因為看來沒有人能與我分享,或甚至不會明白(生命由好些孤獨所組成),我已把這忘記了。我對攝影的興趣和作者一樣,取其文化轉向。我也決定像他說我喜歡攝影以對立 (in opposition)於電影,雖則我無必要從中把攝影分開。有一個問題在持續著,一種要探求「本體的」(ontological) 慾望征服了我:要我不惜一切(?)去了解什麼是攝影「自身」(in itself),從影像社會中識別其必要的性質。如此慾望真的想找出,除了從技術與功用方面所提供的証據,和它在當前的巨大擴展之餘,能否讓我確定是否如作者般無法確定攝影是否曾經存在,有它本身的「天資」(gen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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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根據英文版Roland Barthes, Camera Lucida, Vintage, 2000。市面上的中譯本名《明室‧攝影札記》,我在本文把它直譯為《顯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