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歸位 5
成名之路
Griffin 強烈的個人風格能被受落,亦與當時經濟形勢有關。
在80年代英國首相柴契爾夫人 (Margaret Thatcher) 提倡藉創意與設計帶動經濟復甦的導引下,和設計相關的行業得以加速發展。大公司都希望自己的年報能具有創意。 Griffin 之前的創作,令人眼前一亮。「我們(Griffin 、助手與秘書)原來很難被劃分為哪一類型,既有點商業成份,同時亦具藝術性。我們被夾在畫廊或展覽館的創作攝影與商業世界之間。別人不知如何看待我們。但從商業角度看,我們十分成功。」
「在我剛開始的時候,若別人認為你不是一位時裝攝影師,而你又在拍攝這些東西,別人不會當你是商業攝影師。但到了80年代,若你說你剛替 HP 電腦公司拍攝年報,他們會說:噢,這有趣極了!而如果你在 72年說相同的話,他們便會說:噢,你不是在拍攝這些東西吧?」
Griffin 的拍攝任務包括商業年報、廣告、雜誌以至音樂工業的領域,如唱片封面(他本人是流行音樂的超級樂迷,《水之人》影集亦附送音樂CD),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藝術家、名人與模特兒,還包括與他政見不合的柴契爾夫人。
這些人像照片,與一眾人像大師作品的差異極大:既不是卡殊 (Yousuf Karsh) 的古典人像 ;雖有點如紐曼 (Arnold Newman) 的環境人像,但技巧複雜多變,有意避開明確的演譯;亦沒有像阿勃絲 (Diana Arbus) 那些隨意快拍的心理捕捉, Griffin 喜歡刻意經營畫面,人物的目光極少和讀者交流,各人的表情與姿勢令人迷糊: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令他攀上事業高峰的,是於80年代後期拍攝倫敦 Broadgate 商業大樓與住宅的興建。在拍過好些項目後,僱主讓他自由地選擇一項與 Broadgate 有關的拍攝題材。當時,對父親因工業污染而去世的感懷依然未退,他藉著對工人的尊敬,拍下一組8張照片:不同工作崗位的工人拿著自己的工具或建築材料,躺臥在一個傾斜面上,如他說是「武士遺體埋葬前在聖堂供人瞻仰」。這一組照片與其它使用象徵手法反映白領與藍領既合作又各自作業的情況,連同一些城市發展的景緻,組織成為他最重要的攝影集 Work 。這本結集中的照片不單純是拍攝「人像」 (portraiture) ,而更多是重構他們在其工作環境的存在,具有深層哲學意味。表面上,這些影像是極度個人主觀的演繹,他們所呈現的模糊與抽象,卻擁有一種震攝能力,把我們帶到一般所謂客觀世界以外的另一境地,然而在這裏,有時更能透顯出事物的特質,優於一般標榜客觀真實的紀實攝影。
該本於 1988 年出版的影集,在兩年後被西班牙巴塞隆納 Primavera Fotografica國際攝影節中選為「世界上最佳攝影集」!而英國衛報 (The Guardian) 在同年亦選出 Griffin 為過去十年最重要的攝影師。至於其它獎項不在話下。